我开始恨电影了

曾经听人说:

「书籍、电影、音乐、旅行、摄影这些东西可以很便当地让生命充盈起来,但是却没办法帮你找个人一起过情人节。

相反的,它们本身还可能是一种障碍,让你长期卡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出不来。

因为它们从本质上来说,只是在丰富你的个人感知。感知就像钥匙上开的槽,槽口越多,对应的锁也就越是复杂,谁也不能轻易打开。」

一开始觉得很对,觉得我就是如此高贵所以我都找不到一个精神上与我契合的灵魂。

但是仔细想来,我并没有要求我的伴侣和我对于任何事物都有一样的观点啊?这个世界上喜爱书籍电影的人何其多,找到那个对的人真的那么难吗?

所以似乎并不是没有人与我有共鸣,只是我很难被别人打动罢了。

就像反复感受疼痛使自己的痛点被提高,以后就不会轻易觉得痛苦一样,我们的感动点已经在各种文章、小说、电影、电视剧的轰炸下变得越来越高…

如今,我们已经无法被轻易感动了。

在看那些现实中的闹剧,那些爱恋与痛苦的时候…我似乎在看一个个十八线导演拍的由俗套编剧和拙劣演员组成的小成本影片,只觉得无比的尴尬。

走了这么多年的雨路总能遇见几个在磅礴大雨中大哭的姑娘,现在的人动不动嘴边就挂着非你不可和上天注定…

我不断地在怀疑,她们做出这些行为真的是出于真心吗?还是只是依照着固定的公式毫无新意地在模仿?

由己度人,如果是我在雨天蹲在路旁嚎啕大哭,我内心一定有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编剧,一边在我脑袋里放各种角度各种分镜的摔倒镜头、演员空洞的眼神和滴水的头发的特写…一边说:

“你慢慢哭我想想接下来该发生什么…这样,你觉得你现在慢慢站起来,失魂落魄默默流泪地往寝室走,在路上摔两跤,回到寝室还没人安慰你…这样的安排够不够惨?够不够你感动自己?”

每当周围的女孩子把我当为知心姐姐,跟我说一些感情问题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劝。因为我看她们所有人,放不下都只是因为执念罢了。

执念很难放下吗?

当你真的在内心深处真的对对方不抱有期望的时候放下真的是一件很容易很容易的事情…

米兰·昆德拉说隐喻是爱情的开端,或者换个说法:

爱情产生于自我欺骗成功的时候。

总是有这么一些人活在自我感动和自我欺骗之中,刻意忽略那些不合适只看到好的部分。当你停止骗自己,你会发现其实什么都是容易放下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活的太苍白。

蒋方舟写过一段我跟太多人引用过太多次以至于快要背下来的话:

有一位北大的老教授评论我们这一代,说这一代的年轻人很冷,“而且是一种不舒服的冷——缺乏热情,缺乏善意,对待周围的事物,尤其是对待人(可以说是包括自己的亲人在内的一切人),有一种刻骨铭心的冷漠”。他本来想把这一代称为“冷漠的一代”,后来觉得过分了一点,就把它改成“调侃的一代”——“最大的特征,就是自以为把什么都看透了,不相信世上还有真诚的东西,所以对什么都调侃,已经没有敬畏之心了。”

我的确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使我现在变得如此冷漠,或许真的如蒋方舟所说是这信息量爆炸的网络让我自以为看透了一切。

但是就像现如今人们的回忆已经成了自带剪辑效果的上帝视角一般,我们已经无法避免用电影的视角去观看这个世界我们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了。

所以以后我们还会被什么事情打动?

电影将我们真实的情感升华。

我告诉自己现实与电影不同,所以其他人模仿电影的行为心理我都将其归结于自我感动。

可是我却又从未停止过我的脑内剧场和自我幻想。

一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自我感动,一边幻想自我感动,同时又因为现实达不到幻想从而更加不相信自我感动。

我以后可能真的得多去看看纪实文学…

像上面提到的蒋方舟的《我承认我不曾历经沧桑》

第一次读这本书的时候我上高中,深夜看闲书,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想撕书大吼的冲动”。

现在让我回忆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哪里戳中了我那颗被周围欺骗也自我欺骗着的内心,趴在桌上不知为何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现在看这本书,再也体会不到当初那种隔着纱看外面世界的惊恐,多了一分感慨更多了一分佩服。蒋方舟的每个时期都是最好的时期(没错我就是她的脑残粉…

或许真实才是真正能使我感到真实的真实吧。

评论(40)
热度(373)
 
 
 
 
 
 
 
 
 
© 腓骨gojigoji | Powered by LOFTER